一凡说:别,我()今天晚上回北京,明天一起吃个中饭吧。 此后()我决定将车的(de )中段和三元催化器都(dōu )拆掉,一根直通管直(zhí )接连到日()本定来的碳素尾鼓上,这样车发动起来让人()热血沸腾,一加速便是天摇地动,发(fā )动机到五千转朝上的(de )时候更是天()昏地暗,整条淮海路都以为有拖拉机开进来()了,路人纷纷探头张望,然后()感叹:多好的车啊,就是排气管漏气。 我深信()(xìn )这不是一个偶然,是(shì )多年煎熬的结果。一(yī )凡却相信这是一个偶然(),因为他许多朋友多年煎熬而没有结果,老枪()却乐于花天酒地,不(bú )思考此类问题。 不幸(xìng )的是,就连那帮不学(xué )无术()并且一直以为祥林嫂是鲁迅他娘的中文系()的家伙居然也知道此事。 路()上我疑惑的是为什么一样的艺术,人(rén )家可()以卖艺,而我写(xiě )作却想卖也卖不了,人家往路边一坐唱几首歌就是穷()困的艺术家,而我往路边一坐就是乞丐。答案()是:他所学(xué )的东西不是每个人都(dōu )会的,而我所会的东(dōng )西是每个()人不用学都(dōu )会的。 其实离开上海对我并没()有什么特殊的意义,只是有()一天我在淮海路上行走,突然发(fā )现,原来这()个淮海路(lù )不是属于我的而是属(shǔ )于大家的。于是离开上海的愿望越()发强烈。这很奇怪。可能属于一种心理变态。 到()了上海以后我们终于体会到(dào )有钱的好处,租有空(kōng )调的公寓,出入各()种(zhǒng )酒吧,看国际车展,并自豪地指着一部RX-7说():我能买它一个尾翼。与此()同时我们对钱的欲望(wàng )逐渐膨胀,一凡指着()(zhe )一部奥迪TT的跑车自言(yán )自语:这车真胖,像()个马桶似的。